大多数移民的孩子经常被问:“你从哪里来?”这个问题已经让人不太舒服了,但是下一个问题就更让人思绪万千:“讲真,你是哪一边的?”
许多第二代加拿大人,也就是父母中至少一个人是移民,发现后一个问题是最难以回答的。
“我们知道我们看起来不同,有时,甚至不像我们的父母。我们中的一些人不知道我们父母的文化或语言,但是,通常有人将我们归类为另一种文化另一种类人。”
为什么不能只是简单明了地说我们是加拿大人?我们在加拿大出生和长大,我们吃“加拿大食物”,看加拿大节目,学习加拿大历史。究竟什么样才算是加拿大人,对于移民混血二代来说,这个问题格外复杂。
让小编带着大家,阅读赫芬顿邮报的Born And Raised系列文章,一起来听听在加拿大混血家庭中长大的二代移民故事。
华裔女孩Isabelle的故事
我妈妈叫我香蕉人,用她的话来说,我在里面是白色的,但在外面是黄色的。
她没有错,作为一个华裔加拿大人,我经常称自己是你会遇到的最白亚洲人。因为我拒绝了我的亚洲文化,作为一个华人移民的孩子,我从小就习惯了香蕉人的身份。
我拒绝我的中国传统从小就开始了。如果你问我的母亲,她会告诉你,在我两岁的时候,我告诉她停止对我说广东话。 “妈妈,不要用中文跟我说话,”我告诉她。 “我是加拿大人。”
长大了,我记得经常告诉她说英语。这不是因为我不能理解她的话 – 我可以明白很多词汇和短语 – 但是因为我不想费力去学这门语言。
我只是不在乎。我的父亲(也是中国人,但出生在澳大利亚)也没有打算讲好广东语。此外,加拿大的其他人都讲英语,我想要融入。
我不想被视为不同,我只是想融入fit in
作为一个小孩子,我也讨厌中国菜。我喜欢汉堡包和比萨饼,胜过点心和粥,每天都是,我讨厌学校午餐,因为我必须向我的朋友解释我吃的是什么,更糟糕的是,我不能像其他加拿大孩子那样,拥有令人垂涎的Lunchables午餐(小编注:Lunchables是Kraft 公司旗下的食品品牌) 。
然后,当我快要十三岁,进去准青春期的时候,我不仅拒绝了我的文化,而且彻底的因为它而难堪。
我的妈妈在香港出生,有口音。虽然我已经习惯了,直到有一天一个朋友提到,我母亲说的英文她一个字都听不懂,因为她的口音很重。
我觉得,我妈妈的英语其实还好,我既感觉到被冒犯又觉得尴尬。
从那时起,我很谨慎地分享我的中国文化。毕竟,身为亚洲人并不酷。我在媒体中看到的所有英雄是白色的高加索人,唯一可以让我仰慕的真正的女主角就是花木兰。显然我不能要求更多,亚洲人在电影刻板印象,经常被描绘成反社会,或者尴尬的书呆子。过去是,现在还是。一部电影不会改变世界。
所有这一切加在一起,让我拒绝一切中国元素,拥抱一切“加拿大”元素 – 因此昵称“香蕉”。我甚至去隐藏我的中文名字,这是我的中间名,因为我很羞愧。我认为中国人的名字只是外国孩子们才用,我不是外国人。在我眼里,我是加拿大人,在加拿大出生和长大。我不想被视为不同。我只是想融入。
有趣的是,我的母亲从来不介意我这样想。事实上,她很能接受我对自己加拿大身份的认同,她公开地在其他人面前称我为香蕉人,并且经常告诉讲述关于我的轶事,边笑边说道:“哦,那个傻傻的加拿大女孩。”
我最近问我母亲为什么她这么开放,让我“加拿大化”自己。她的回答让我惊讶。
“我不能要求我的孩子遵循我在亚洲成长的方式,因为它在加拿大行不通,”她说。 “这对你这样的孩子来说太难了,如果去适应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的话。
大多数家长会认为一个孩子远离自己的根和族裔完全不可接受,我妈妈不把这太当回事。她从来没有强迫我变得“更中国”。虽然我的表弟被迫去中文学校,在家里说粤语和探访故国,我从来没有被强迫做这些,我做了我想做的。
直到我长大,进入成人约会世界,我才真正开始为我的华裔背景而感到骄傲。人们实际上对我的中国后裔身份感兴趣,并没有让我觉得我的中国根是一件令人羞愧的事情。
通过遇见其他也是移民后代的加拿大人,他们也可以自由谈论他们的背景,我能够克服我对我的中国文化的尴尬,并学会为之感到自豪。
最近同我母亲的对话,我意识到正是她秉持的对其他文化开放包容的加拿大精神,真正让我接受我自己。她的世界观影响了我的看法,无论我是否意识到,所有的文化应该被平等地接受。加拿大毕竟是一个马赛克社会。
我有点遗憾没有更早地接受接触我的文化,我很高兴地认识到,除了是加拿大人之外,我的中国人的身份同样是值得骄傲的。我喜欢教人们关于中国十二生肖,我们的红包和我们的舞龙舞狮。我喜欢吃菠萝包,laksa叻沙和点心。我觉得旗袍很美。我很自豪我代表中国文化,但我也很自豪作为加拿大人。
我是一个香蕉人。过去一直是,以后也是。